#OOC和BUG十分抱歉
#末世时期不负责任的脑补,售出概不退货
将军令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1
公元历2040年,夏。
总算挤上悬浮列车,方召狠狠地松了口气。
刚刚从音乐学院毕业,怀揣着对作曲的满腔热情和期待。即便如此,方召还是陷入到了每个毕业生的痛苦循环——找工作——之中。
这个去一个大型游戏公司音效部实习的机会还是他叔叔给他的,能不能摆脱在家赋闲状态就看今天了。
车厢里人不多,方召找了个位置坐下,划开手机浏览最新的新闻。世博会正在召开中;全新的悬浮汽车已经研发出来了;对外星球探索有了新的发现;本市流感爆发……
……不对啊,现在不是流感季吧?
方召疑惑地抬头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就像是预示着接下来的暴雨天气。可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方召根本没带伞。
别下雨、千万别下雨,他如此祈祷着。
明明是夏天,天气却一点也不热,这在这个南方城市极为罕见。网络上也有什么“这是末世来了!”、“胡说,明明是外星人入侵”的言语存在,不过方召是不信的。
“轰隆——”
什么情况?地震了?
前一节车厢传来女人的尖叫:“救命啊!有人咬人啦!”
车厢一片混乱。方召皱着眉站起来,列车快到站了,希望能坚持到那里。
一个面色青白的女人弓着背走进来。坐在最前面的男人刚要上前去询问情况,女人却突然抬起头,张大嘴咬上男人的肩膀!
幸好男人反应极快将她制服,众人也赶过来帮忙。这节车厢还没有什么人变异,有人帮忙关上了车厢门与其他节隔开。见女人彻底没了气息,众人才敢于抬起女人的头,发现对方披头散发眼窝深陷,妆完全化了,嘴边还有着血迹。
“这就是……之前叫的那个?”那个动手的男人皱眉问。
“可、可能?”一个眼镜男战战兢兢地说,“所以……这是丧尸?”
方召抬头,透过车厢玻璃看见一张可怕的脸正顶在窗上,表情扭曲。
方召:“……”
方召低头看看女人,又看看那张脸,心说真他妈魔幻现实主义。
“所以?按照小说里写的,是不是末世了?”年轻少女问。
“大概?”她旁边的中年男人迟疑道。
第一个男人表情凝重:“外面……应该都变成这样了吧?”
方召说:“出站看看情况吧?”
坐在方召对面的老太太:“哎呀,我们运气算好的哦,不知道外面成什么样了都……”
这种情况下,众人合力找了些武器防身,水果刀都掏出来了,老太太甚至摸索出一个诺基亚板砖机,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带着的。
方召手上拿着棒球棍,帮忙抵着门防止别节车厢的丧尸进来,心里颇有些纠结。
所以他好容易拿到了工作机会,这就黄了?他的作曲家理想怎么办!
不行,遗书上一定要告诉别人记得给他墓碑上刻好作曲家!——假如还有机会安详下葬有墓碑的话……
列车缓缓停下。面对站台上走来走去的丧尸,方召脸上一片空白。
……操。还真是末世。
在这一刻,方召脑内响起了《命运》。
2
末世历17年。
第五军团军团长方召坐在他的指挥桌前,双手托腮,面色沉重。
他忍不住在思考,作为一个新锐作曲家,一个史诗古典音乐的爱好者,他是怎么沦落到带兵打仗的地步的?
作为总军团领导人重点培养的将领,方召的确也对得起人家的提拔,弃笔从戎得毫无缓冲,还打出了一片天地。在同一军团的军团长里,他也是威望最高的。
“喂!老方!”门被突然撞开,“乌老大他老婆生啦!”
闯进来的是第七军团的苏牧,也就是列车上遇到的那个眼镜男。当年的共同抵御丧尸小分队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他和苏牧了,现在也各奔东西,但关系十分不错,经常互相联系。这回要开作战会议,把大大小小的领导人聚在了一起。
苏牧末世来临前是个放牛……放羊的,说话一股北方味。如今打仗之余也重操旧业,训练起了变异犬,意图把他家的传统发扬光大。那些变异犬也的确发挥出了应有的能力,在几次实验中战果卓著。
他其实也没近视,据本人所说,这是为了让更多妹子追随他——毕竟妹子都喜欢文化人嘛。
说是“老方”,末世带来的不止灾难,还有人体质的飞速增长。方召今年将近五十了,看起来就和二三十的小年轻似的。
乌老大也是总军团的指挥官,指明要方召接替他那位。就是这位曾经的军人收编了华夏的抗争游击队并建立七个军团,成了建制,游击队才不再混乱,并且逐渐扩大编制。
如今对方的孩子出生了,方召也很高兴。末世里,新生儿就是未来的希望。没有人知道末世还要持续多久,变异动植物越发强大,人类只能坚守在最后的阵地。
两人匆匆赶往战地医院。乌老大已经守在门口,在病房外来回踱步。见到两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看得出来他十分焦虑。末世之中夫妻俩相互扶持,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头胎(可能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即将出生,乌老大当然没法冷静。
华夏几个军团长都到场了。方召也就和苏牧熟一点,卢奚也还好,礼节性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病房里响起第一声婴儿的哭啼的时候,所有人都真情实感地为生命的诞生高兴。
“老大,这孩子名字叫啥?”第一军团军团长武桐问。
“乌延。”乌老大说,“他叫乌延。”
愿我们人类的火种,会一直延续下去。
方召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在唱什么?”两人本来离得也近,祝贺声中只有苏牧听见了,就凑近他,小声问道。
“一首交响曲,暂定名《天罚》。”方召说。
“我怎么没听过?”苏牧惊奇问。
方召一脸鄙视:“你又听过几首?”
“很多啊,《命运》、《英雄》、《田园》……”苏牧如数家珍地报上名字,“别看不起牧民好不好?”
“……作为一个放牛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操,老子是放羊的!这个梗还要玩多久!”
“不过你也确实没听过。”方召若有所思地说,“因为这是我现编的。”
苏牧:“……”
苏牧:“请大作曲家务必在我有生之年作出来!谢谢!”
而直到尘归尘土归土,苏牧也没能听到完整的《天罚》。
3
末世历45年。
“方叔!救命啊啊啊啊啊啊苏叔叔又放狗咬我——”
门猛地被推开,灌进一阵凉风,烛火晃动了几下。方召捏着笔,在写错音符的前一秒堪堪止住:“……乌延,你又怎么惹苏牧生气了?”
“不是我啊!这次真的不是我!”乌延瞪大眼睛,似乎在为方召的判断而愤慨,控诉道:“明明是武叔开玩笑过火了怎么能怪我!”
方召:“谁的主意?”
乌延坚决果断:“武叔。”
方召:“谁执行的?”
乌延支支吾吾:“呃,我?”
方召:“……那你在吼什么不是?”
乌延:“……”
方召重新低下头,努力把断掉的思绪接起来。灵感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还好他记忆力不错,“你日后可是要接替你爸的人,怕狗怎么行。”
“我爸还能活很久啦!”乌延理直气壮地说道。
“总有一天会死。”方召放下笔,认真说,“在我们那个时代,乌延,你的年纪早就要背负责任了。”
乌延:“……。”
乌延其实并不是不懂。
他十五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出生入死,打仗一流,只是不想动脑子而已。
父亲那么强大,怎么会死呢。乌延想。他还有方叔、苏叔、武叔,还有很多很多关心他的人……
“方叔你在写什么呀?”感受到气氛的僵硬,乌延主动换了话题,“这是……交响乐?我记得你们管它叫……‘史诗’?”
“嗯。”方召说。
乌延对音乐一窍不通,他也不明白方召为什么如此执着。但起码,他不会不懂装懂,并且乐于了解。
“是《天罚》的后续 ,我管他叫《破茧》。”方召说。
《天罚》乌延知道,是很久以前方召就在写的史诗交响曲,“所以《天罚》写完了吗?”
方召:“没有。”
乌延:“……”
乌延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方叔,你还记得你对苏叔的承诺——”
紧急集合的号角声!
两人脸色一变,熄灭烛火,抓起武器就冲了出去。
*
战斗进行得异常艰难。
基地遭受到了丧尸和变异动物的围攻。这一次进攻的强度是出乎意料地大,以至于丧尸们突破了第二道墙,只差一步就到达居民区了。
方召带人清除剩余的丧尸时,乌延正在和他的父亲聊天。
“爸,我说你也真是的,就不能稍微歇一会儿吗?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真当你是我和一样的年纪啊?”
“哈哈,你爸我还强壮着呢。”他父亲毫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倒是你,怎么就不能把怕狗的毛病改一改?”
乌延:“……”他撇撇嘴,“说话别揭人老底啊。”他虽说在抱怨,脸上却还是笑着的。
方召牵着的战斗犬毫无预警地吠叫起来。
“怎么了?”方召皱眉,抬头看向战斗犬的方向,“乌老大?”
乌老大毫无察觉地抬起头,但多年的战斗直觉浸淫了他的身体,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他知道有什么要发生了。
乌延的瞳孔猛地放大:“——爸!”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变异动物的嘶吼声伴随着尘土飞扬,再一次袭击了他们。
乌延甚至来不及为他的父亲收尸,就被迫投入到一次又一次的浪潮之中。
战斗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乌延筋疲力尽地坐在废墟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眼睛。
他的父亲去世了。
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傻子一样——
“乌延。”方召走过来,犹豫地拍拍他的肩膀,“你……”
“方将军。”乌延站起来。他的眼眶还泛着红,吐字却异常清晰,“我要加入第五军团。”
方召一愣,“……”
“我希望能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以战功而非背景论处。我希望能够成为一个我父亲那样的人,所以——”
每个人都不可能永远是小孩子,而他,是时候该长大了。
TBC
什么?下? 不存在的
如果我变成失踪人口那一定是开学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