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和BUG十分抱歉

#撒糖向，逻辑？不存在的

#歌词是齐栾《他和他的江湖》

花不常好月长圆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知交知己庸人闲客，几人堪知我，一晌风雪满关河？」

 

飞机降落的时候恰好是东京时间下午三点半，按照西方人的习俗，是下午茶的时间，崇洋的日本也有不少人会这么做。

但这群装扮奇怪的游客显然没有这种想法。黑色墨镜白色口罩，整个人被一件Burberry的黑色最新款风衣包裹着，要不是冬天早就有人拍照片了。

 

即便全副武装，别人还是能看到这是这个三男两女的组合。比起别人，一个男人流水般倾泻的金色长发显然更新人注意，已经有女人试图接近对方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金发男人举步维艰正想呼救的时候，环视周围，居然发现他四个队友都不见了！

……一群小没良心的。男人愤愤想。

 

会做出这件事情的当然不是帅比男队友和俄罗斯美少女。提议者是只犬类生物，某未婚妻幸灾乐祸看好戏，另外两个本来就少言，也没提反对意见，也就全票通过了。

意思意思心疼一下，让他不好好掩护。小巫女这样道。

 

芬格尔沉着脸深沉思索如果把恺撒和楚子航当过牛郎这件事情爆出去能赚多少钱，虽然他可能忘了自己也是那个当事人之一。

零一脸无所谓地站在不远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刷刷刷，他们还没出航站楼，空调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楚子航神色冷淡，背上的网球袋里是他熟悉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当年源稚生在他离开东京的时候送他的，现在还保留着，不得不说是一把好刀，当然，还有他的妖刀村雨也在，他上学之前父亲亲手交给他的。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似乎哪里都对，一般来说对于这种和他没什么大关联的事情他会选择性无视，这一次，却决定了追根究底。

这种忽如即来的心悸让他原本波平如镜的心有了点波澜，他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总觉得……那一定对他，十分重要。

 

恺撒艰难地从一群人当中逃出来，冲出航站楼就看见日本分部的车停在外面，眼睛一亮：“象龟你爸爸我来了啊啊啊！！！”

……车驾驶座的窗户被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哥哥，让你失望了。”

“哦哦是风间大师啊！”芬格尔第二个跑了出来，“大师带我们走吧！”

“发生了什么事了，芬格尔先生？”源稚女一愣，待到所有人坐上来车缓缓启动，他才看见一帮人疯狂地冲了出来……

 

“啊啊啊那头发是假毛吧！一定是假毛吧！”

“天啦噜怎么会有怎么帅的人啊！”

“救命我要爱上他了……”

“话说有没有人觉得他和前几年高天原那个牛郎特别像？！”

“对对对！叫啥来着！”

源稚女意味深长地透过后视镜看着恺撒：“……加图索君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恺撒：“……”诺诺我的腰，你放开我的腰……

芬格尔：“……”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保重。

零：“……”我假装四处看风景。

楚子航心事重重，未理会。

 

上杉绘梨衣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站在日本总部门口，抱着巨大的玩偶熊，旁边是源稚生，身后呼啦啦围了一片。

众人一下子有点呆，过了半分钟，芬格尔艰难开口：“那啥，受宠若惊怎么办……”

然而并没有人给他捧哏，芬格尔悻悻地闭了嘴。

 

他们这次来日本纯粹是公款吃喝，坑的就是日本分部的钱，就当补偿之前白王的心理安慰了。

也没有什么任务要完成……或者说对于这个组合而言，算不上什么要命的任务，玩耍间隙搞定就是了。

其实众人对于学院为何派这种可以刷龙王的组合去日本完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有些奇怪，但到底，能轻松点谁不乐意呢？

楚子航跟在零后面上车。他侧过头看着窗外，忽然目光一凝。

 

有个暖色头发的少年站在远处，微笑着朝他挥手。

可那也似乎只是他的错觉，一转眼便不见了，唯一留在视网膜里的模糊印象，只有少年那温柔的眼睛。

 

……你是谁？

 

 

「身前天涯烘炉浩浩苍穹，等谁相逢。」

 

源家主宅，一曲结束，风间琉璃垂下长长的衣袖，向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而观众们自然也十分给面子地鼓掌——事实上风间大师的舞蹈当真是十分出彩的，非常符合他的身份了。

源家兄弟重修旧好，众人自然十分高兴，毕竟这样——看兄弟亲亲密密的样子——也算是解决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上杉绘梨衣端正地坐在一旁，怀里抱着一只玩偶熊，红瞳里清澈无比。小姑娘在白王复生前千钧一发时被救了出来，却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就连言灵也失去了往日了作用，现在正学着流利说话。

 

零小口嚼着樱饼，坐得和牛郎店的老板娘近了点；恺撒和诺诺亲密地谈情说爱，狗粮管饱；芬格尔努力地凑近零，试图加入零和苏恩曦的话题……当然并没有什么成果。

楚子航握紧了村雨的刀柄，敛眉心想……果然，哪里不太对吧？

白王——如此强大的存在，还是靠核弹系统解决的，上杉绘梨衣是怎么被救出来的？真的有人能做到？

是谁……拖住了白王，为发射系统赢得了时间？

 

这个故事里，似乎少了谁的存在。

……是谁呢？

 

他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妖刀。

……这把刀，不是……碎了吗？

 

“喂，楚子航。”恺撒忽然叫他，“过会儿去明治神宫看看？”

“你没去过？”楚子航问。

“诺诺想去。”恺撒认真说，“还有天空树，哦，对，东京迪士尼我们也想去看看，还有……”他如数家珍着东京的景点，日后成为妻奴是没跑了。

楚子航：“……”

 

他刚想回绝，拒绝做三个人的电影里没有姓名的那个人，上杉绘梨衣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扯住他的袖子：“绘梨衣也想去。”

源稚生皱眉：“绘梨衣。”

源稚女倒是语气温和：“为什么呢？”

上杉绘梨衣：“因为Sakura去过。”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源稚生的雷达一下子发作：“Sakura是谁？绘梨衣，你哪里认识的？”

上杉绘梨衣说：“Sakura就是Sakura啊。”

 

显然，问上杉绘梨衣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源稚生对于上杉绘梨衣总有种强烈的保护欲，面对一个不认识的名字的男人——当然是男人，还是拐走了绘梨衣的男人，让源稚生看见估计第一件事就是一刀砍上去了。

但他还是同意了上杉绘梨衣的出门请求，并且没有派保镖跟着——因为他自己跟上了……

 

“绘梨衣这小姑娘看着不像会说谎啊。”芬格尔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摸着下巴，“无口萝莉怎么会撒谎呢？所以……Sakura要么是他的幻觉，要么真实存在？”

你的主题是落在无口萝莉上吧。楚子航心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奇特的队伍，还是出发了。

 

明治神宫恰好有人在举办婚礼。恺撒定定地看了半晌，小声对诺诺说：“我们以后这里再加一站？”

“好啊。”诺诺明媚地笑起来。

 

东京天空树的观景平台，人流如织。位于高处俯视下方，总是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楚子航侧过头，看见金发的少女沉默地站在那，遗世而独立。

零的身上有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和一个人有关，楚子航知道。

……可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源稚生问：“绘梨衣，你不怕吗？”

他们此刻正在迪士尼的鬼屋前，进去之前，源稚生关心地问。

上杉绘梨衣说：“怕。”

源稚生：“那我们……”

“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上杉绘梨衣缓缓补充。

 

又是Sakura，楚子航想。

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是否与“Sakura”有关呢？

……那又为什么，只有上杉绘梨衣记得呢？

 

楚子航垂头，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楚天骄”。估计是关心他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毕竟两人好久没见了。

记忆中的楚天骄还是如此地鲜活……可为什么？那些记忆如此模糊，仿佛从未发生过……

 

他又抬起头，忽然一怔。

那个少年——那个他曾在机场惊鸿一瞥的少年，温柔地笑弯了眼睛，遥遥地站在不远处，而他周围的游客仿佛看不见他似的，自觉避开了他。

 

楚子航踏上前一步：“你……”

少年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眉眼温和，微微下垂的眼角带了几分无辜。

一眨眼便看不见了。

 

“找到我。”

他说。

 

 

「纸上行间故人无踪，两忘烟尘中，只将生死笑长空，擦肩去，刀光剑影一场梦。」

 

 

找？要怎么找？

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按照对方的话做？毕竟更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就像那个人一样，装作人类接近他……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记忆中的女孩低下头，宛若天使亲吻他的脸颊。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止她，还有一个人，那个男孩平日里总是一副衰得不行的样子，毫不起眼，可身体深处仿佛潜藏着一团火，一把剑——仿佛能照亮黑暗，刺破荆棘……

像是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狮子，楚子航想，总是懒洋洋地对什么都不在意，可倘若他决定了什么……那一定会咬断猎物的喉咙，见血封喉。

 

那个人应该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吧？血统一定很高，相貌是中国人的样子。既然足不出户的上杉绘梨衣都记得他，那么他也一定来过日本……会是白王一役中缺失的那个点吗？当然，他也有可能活的足够久，只是从上杉绘梨衣的年纪和他找上自己来看，应该是自己“理应”认识、并且熟悉的一个人……

他们的关系应当不错。楚子航想，这可能是个游戏，也可能是个请求……不行，信息还是有点少……

当然，楚子航也可以选择不管，毕竟这对他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可……他心底里有一个声音隐隐这么说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底。

 

*

 

这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几人度假完毕也要回去了。但走之前，应牛郎店老板娘的强烈邀请，众人还是去了一次牛郎店……参观。

于是，那段黑历史也再次被翻了上来——总是恺撒是没有空去吐槽了。

 

他们一踏进去，牛郎店后台便踏出来一高挑的女人，身材火辣。见到这群人，一挑眉：“他们怎么来了？”

“我邀请的啊~”老板娘语气欢快地回答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随便你了，当心那位找你算账。”酒德麻衣警告了一句，旋即反身回到了后台。

苏恩曦摊开手，“好啦，朋友们，来狂欢吗？就像打最后一役前立下‘回老家结婚’的必死FLAG一样……”

“这个比喻哪里都不对吧！”芬格尔绝望地喊道，“再说了任务都完成了哪里还有FLAG啊！再说了，回老家结婚的前提是……‘你要有个女朋友’！”他指了指周围，“除了那两个，我们这儿不都是单身狗？”

“其实男朋友也成立。”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芬格尔突然扭头，死死地盯住了她。而他的背后，有危险不知不觉地在接近……

 

“朋友。”苏恩曦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们谈谈？”

芬格尔：“……”

 

背景里的挨揍和讨饶声吸引不了楚子航的注意。他托着下巴，心想，这里明明有另一个人来过。

那个人，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的人，被人硬生生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人——

——这一切，仿佛他也经历过。

 

*

 

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假期后，他们回到了卡塞尔学院。

学院还是他们离开前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从未变过。楚子航看到芬格尔前往自己宿舍的时候一怔：“你是不是走错了？”

“大佬，咱们上个学期不就换宿舍了？”芬格尔头也不回地跑了。

楚子航皱着眉走进去。

这间宿舍的上层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铁架上都积了层灰。楚子航环视一圈周围，好像只是那人因故退学而没有人再住进来……

 

那里有一点反光。

楚子航猛地拉开衣橱……在衣物下，有一把黑色的狙击枪。

而楚子航几乎从不用枪。

 

是的——那个人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了他，遥遥地瞄准，然后冷静地扣下了扳机，他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

他神思有些恍惚，想摘下隐形眼镜，忽然想起这爆血留下的后遗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再也不会有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困扰他了。

 

楚子航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错误。

——这个世界，太完美了。

 

 

「身后万丈人海荒芜成空，转眼也成空。」

 

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世界，或许只存在于数据之中。

那么，楚子航走出寝室，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又是谁创造了它？而那个人……是不是就被困在这里了？

 

时间逐渐过去，而作为执行部的一员，EVA的任务来了。

北京，某废弃地铁站，有龙类活动的痕迹，等级判断A级。

正好楚子航也接到了母校仕兰中学的同学会邀请函，回去看看也无妨。

 

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国了，大地与山之王的任务过后，他就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对了，这又是一个疑点——他从不记得自己杀死了耶梦加得，可报告上却只有他的名字……

 

楚子航握着村雨，警惕地行走在地下通道里，而那个巨大的空洞已经近在眼前了。

空无一物，却满是血迹。

楚子航一怔，他仿佛听见了刀剑相击的声音，龙类的怒吼，而他却无能为力地躺在一边。

那个少年——那个幽灵，带着疯狂的笑容，瘦弱的身体拖着巨大的刀剑，高高跃起砍中那头暴走的龙。而他背后的黑色骨翼张开，狂风温柔地托起他的身体。金色的瞳中冰冷而玩味。

 

他说：“我重临天下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可是，真的有人死在了你的复仇里吗？

你绝望，你残忍，你想要杀死全世界，你画地为牢地囚禁了自己。

 

那似乎只是幻象。

但更有可能……那正是楚子航期待的“真实”。

 

*

 

仕兰中学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浓雾里。空旷而安静，就像是鬼片常有的场景似的。

楚子航根本没回家，即使这是他的本意，可他想，或许这并不重要了。

他相信，他可以在这里找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邀请函上明明写着这个时间在仕兰中学高三教室里见面，他到场了，却空无一人。

不，有人。

幽灵站在操场上，仰头看着他，朝他挥手，眸光温柔。

 

楚子航垂首，发现自己身上是仕兰中学的校服，白衬衫一丝不苟。

他撑着栏杆跳下来，缓步走到那人面前。

“你是谁？”他问。

“黑王，尼格霍德。”少年笑道，“你要杀了我吗？”

楚子航缓缓地摇头。

“为什么？”少年问。

楚子航答非所问道：“这个世界是你的尼伯龙根吗？”

少年：“是呀，就好像绯红女巫重塑的乌托邦一样，不过时间不多了。”

他言语间，天逐渐暗下来，四周出现令人心悸的空洞。

 

“为什么这么做？”楚子航问，但他并没有等待少年的回答。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开口。“因为我想这么做。”“因为这是你囚禁自己的地方。”

少年一怔。

“不愧是师兄啊，这都猜得出来……”他换了个楚子航从未听过的称呼，“不过也不准确，本来我是为了不让小魔鬼抢走我的身体用的，结果就成了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顺便一提因为那家伙掌握的是力所以这个结界快要破了世界也快毁灭了师兄救世主就决定是你了！”最后那句话气都不换，而楚子航莫名觉得这种吐槽方式十分熟悉……

 

“……我该怎么救你？”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说出我的名字。”少年说，“你看，名字的力量是很大的——而你一直都知道，那记忆并没有被消除……你从来，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呢？

 

“师兄，你睫毛真长啊。”

“楚子航！不要死！”

“师兄，杀了我。”

“师兄——”

 

“路明非。”

在这个世界崩塌前，楚子航说。

 

——“我找到你了。”

 

 

「心未动，亦未相逢。」

 

 

楚子航沿着小径，走到一座白色的教堂前。

那教堂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天边的太阳将落未落，火烧云漂浮在空中。

楚子航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明非。”

他轻声唤道。

“师兄。”路明非回过头，淡金色的瞳里盈着光，“你来啦？不好意思，我这次太托大了，本来以为能困死小魔鬼和我同归于尽的，没想到把你们都扯了进来。我又不会回溯时光，真搞到M皇室的下场就——”

 

“路明非。”

楚子航加重了语气，“你以后不会孤独一人。”

路明非：“哎？”

 

“黑王阁下，”楚子航说“我可以喜欢您吗？”

 

路明非：“……”

他轻声说，“好啊。”

 

他们站在十字架下与耶稣像前，在这破败的、空无一人的教堂里，相约着无人知晓的誓言。

 

*

 

那其实……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他还是那个喜欢说白烂话的废柴、还是个平凡而毫不起眼的人类的时候，他和无数学生一样，淋着小雨在操场上做着千律一篇的广播操。

而他偶然地抬起头，看见走廊上有个清瘦的少年正低头看着他。冰冷的少年视线其实并没有落在他身上，隔着朦胧的雨雾，他也看不清少年的脸，但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校园风云人物，高他一届的学长，两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可他就是直直地注视着他，盯得眼睛都快酸了。

 

直到少年抬起头，目光与他交错，他对上那一双黝黑的、宛如潜藏着无数秘密的清澈的瞳，忽然觉得，那一定不是偶然的错过，而是恰如其分的相逢。

 

于是那一眼，便是永恒了。

 

FIN

绘梨衣记得是因为作者私心

其实本文前后隔了三年哈哈哈。旧梗重填。BE改HE。

搞个活动吧。能get到我从哪里捡起来填的人就点个文？